“杨柳风柔,海棠月淡,独自倚阑时。”——题记
南飞的雁归了,带来了春的生机,凋凌的海棠开了,带来了我对旧事的追忆。
手心暖海棠
还记得第一次见太爷时,炊烟渺渺,晨光熹微。一位年近耄耋之年的老人手拿着竹编的羽帚在片片落花中打扫着院子。我怔住了,立在一边不敢叫人,太爷见到我,将扫帚靠在一棵海棠树上走了过来。他走过之处卷起一两朵落花,良久又落回地面。他伸出一只大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刹那间一股暖流冲向我的心房,打消了我与太爷之间那种辈分的间隔感。他太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朵海棠放在我稚嫩的手心里。海棠在我的手心中散出乳白色的清香,娇柔花瓣上盛着晨光与露水,抬头再看,一树树海棠与春风嬉笑着,嬉笑间晨光从中穿过,落出一地碎影。海棠淡雅的香气混合着青草的气息在上空盘旋。我与太爷浸在这芳香与美景中。
月光照海棠
还记得我与太爷就如同朋友一般,我们常在月光陪伴下喝茶赏花,就同诗句“日下看茶酒,烛下看海棠”那般怡然自乐。太爷常与我讲他儿时的故事,而我则与他分享学校的趣事。一日我与太爷同往常那样,只是那晚月光惨淡,凄冷的散在海棠林里,白日那富贵、妩媚的海棠换上了淡雅的素衣,晚风吹过带走了几支独行的孤帆,银帆上雪白的纹理与银白流苏交织在一起,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在我耳边回响。不知为何我的鼻头有些发酸了,“太爷你会离开我吗?”太爷一愣似乎并没想这这个问题,“会,当然会,再过几年太爷要去月亮上与几位老友会面很久都不会回来。”泪水夺出眼眶,“我不要你走。”太爷尽可能挤出一个完整的微笑,他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太爷会月亮旁看着你长大。”我抬头望向太爷,海棠花落,太爷的声音连同笑脸消散在了月光中,只留下我、月光与一树残花。
海棠望月亮
太爷走后,后园的海棠无人照料,花朵渐渐稀疏,颜色渐渐灰暗了。我抚摸着海棠树我知道它也在追忆着我的太爷,春风卷起地上的落花向上飞舞着似乎是想将这满是衰思的海棠带到月亮旁去,带到太爷身旁,可是思念太重,海棠太薄。
海棠依旧,月光依旧,只是月下花前只剩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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