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留香,留在我心。再一次闻到炊烟,已是少年。街头卖爆米花的大爷,烧着木头,炊烟缓缓升起,又猝不及防的消失,这炊烟,让我想起些事儿。

回到乡下,眼望,没变的,几十年老超市,三农服务站,小快递站,姥姥的三栋平房,哦,还有炊烟。

每值过年回家,姥姥买好菜,等着几个孩子回来。小女儿,我的母亲,提着大包东西,回来了。冰箱终究是放不了太多,放到后面仓库,温度可以和冰箱媲美。这举家团圆,少不了一顿团圆饭。

人都说,家的味道正宗,我深信不疑。姥爷拿起一根木棒,往灶里填些柴火,点燃,噼里啪啦的响了。往锅里加菜,精心的炒、炖,汤汁于锅中翻涌,油冒出微微气泡,菜香与炊烟的气息掺和起来。我更愿意称其是乡村独特的香气。

深嗅,闭上眼,静静的,让全身沉醉扑鼻的香气。我愿意跑到烟囱前,看看炊烟,姥姥笑了,说,傻孩子,哪有人喜欢闻烟味。炊烟千年之前,已是农民伴侣,它见证历史更替,经济腾飞。守在灶边,时常向里投碳,窗外,碳化为青烟,消失在大千世界。火温暖我,肉体散发热度,青烟不知散去何处。万物能量皆守恒,果然,它化作它物,用另一种方式,陪伴我。

岁月神偷,猝不及防的发现,我已长大,姥姥已老,母亲步入中年,一切都太快,快到来不及与炊烟说再见。

又回家了,又见到姥姥,进门,姥姥和我说这新买的燃气灶与二手油烟机。我笑了笑,却明白件事一一我以后很难闻到炊烟。

那晚,我在纠结与矛盾中,入睡了。

不过,我最终释然,我不断安慰自己:这是时代变化,大势所趋,在所难免,不必过分纠结。

环境保护会成为全民意识,是好事。我长大了,该学会放下了。

但这能组织我对炊烟之爱吗?显然是不能的。

望见炊烟,笑开怀。留香,留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