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筒的白袜像是羞赧与于冷峻的风,
紧紧地抱着雪白的鞋子。
两只云做的蝶撞在鞋子的唇边,
绾成晶莹的花结。
她的长发飘散在纸伞的风铃花坠下,
仰着眼皮的夹子,大口擒住它的身影,
轻轻的香意,凝在她的伞头。
来自高原的麦子,一经她的泪水
脱胎转骨,触地为酒。
在每一个清晨勾连起仰面呼吸的水珠。
一泊泊积凹的水塘,浮着无数蛙鸣藏身的水泡,
她不忍踏破一幕的幽静
蓄力一蹬,擎着伞,
飞入叶落霜满的归雁长鸣。
遥远处,牧童骑着黄牛漫山游走。
她好奇牧童与黄牛眼里迸射的闲逸,
她下落,抖净秋叶,合起纸伞,香气仍不散。
她问:“你将何往?”
牧童指着漫山菊花,道:“母娘种的菊花笑美了群山,我便处处安身!”
她心一惊,问牧童要了一盏金菊,插在耳鬓。
道谢后,她放出纸伞,越过雁影,只觉寒晶罩面。
一叶孤舟,僵在湖心。
她取出麦酒,洒在湖水中央,
忽的春风暖岸,锦鲤沃跃。
她笑看桃花朵朵,
又叹一口气,
瞧了碧波中漾起的自己,
顿时泪湿衣衫。
她转身,
升高了伞,
影踪已无,
只一阵余香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