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变的是手掌的温度

高三 叙事 702字
2021-09-23 21:33:39

暗黄的灯光洒向房间的各个角落。小小的房间,氤氲着满满的温情。

我从门隙中望着奶奶,发现她老了:背躬了,发白了……

奶奶笑着转过脸,招手叫我过去。我们面对面坐着。长大后,我就很少这样面对面看她了。岁月不知何时已夺去了她的美丽,徒留下眼前这般苍老的模样。她的眼神黯淡,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脸上的皱纹和黄斑多了,不像年轻时那样光亮粉嫩了。那双手,因为缺少水分而干裂了,只有皱耷耷的皮包着骨头,让我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她从旁边拿过一颗板栗,娴熟的从开口处剥开,撕去那层油棕色的坚硬的外壳,把那金黄色的丽人放在我的手心:“快吃吧,趁热。”我握紧这粒大大的栗仁时,感觉那温热慢慢传递到我的手掌,暖暖的。

小时候,我很爱吃板栗。秋冬季节,我常常像现在这样,坐在奶奶面前的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看着奶奶剥板栗,剥好的栗仁大都是我吃了。那时奶奶还很年轻,剥板栗的动作很娴熟。等我吃完板栗,奶奶总会拉起我的小手,用她的大手把我的小手包裹在中间。那时,我最喜欢她手掌的温度,暖暖的。就这样,我一边吃着板栗,一边咯咯地傻笑着。

“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奶奶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吃这个糯糯的栗仁,感觉又香甜又温暖。奶奶依然在不停地剥板栗,但动作明显比以前慢了很多,眼睛微微的眯着。我望着面前容颜苍老的她,眼眶不由得湿了。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像那时的奶奶一样,用我的手把她的手包裹住。奶奶手掌的温度还是那么暖。“手这么冷?”奶奶抽出了她的手,反过来包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但她突然发现,她干瘪的手已经包不住我的大手了。

“我家孙女长成大姑娘喽,手都比奶奶大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你老了……”我说,带着一丝哽咽。

是的,奶奶变老了,我也长大了。但其实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像此刻,奶奶手掌的温度,让我感受着世界最为好的温情。这浓浓的温情,慢慢的流向我的整个身体,软软的,甜甜的。

暗黄的灯光下,一位老人,一个女孩,一包板栗,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