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题记。
年年都有好时节,氤氲的白色雾气也是时节接来的客。前些天老家山头落了大雨,雨势颇有些缠绵之意,院子里盘错复杂的走道遮不住那细密,任它点滴。
要和爷爷上山看它呢。
山路重叠,难得倚仗。空气里浸透着的水汽都凝结在固物上,淋湿一片却又只湿爷爷与我二人。曲折蜿蜒满是泥泞的山路延缓了我们的步伐,亦催促着我们更加急切。雨已是暗哑,悄然停了。
清脆的鸟鸣声伴着我们伫立在山顶,是它。占暖还寒的早春,眼前这棵庞大的槐花树像刻在巨幅古画中是似的,躲着一个个白色花朵,宛如星子坠在黑色的夜幕。它静静地,乖巧的守在这里,不笑不闹,美的很安逸。不觉忆起沉睡的雄狮。
爷爷嘴唇轻启,往事便如散脱了装订线的诗册,一页页的恣意驰骋开来。“看到了吗,它中间的这个洞,是在革命时期被子弹穿过的,它很顽强,见到了我们一代又一代。”我轻呼一声,抚上它的面庞,当真“一语道不尽,缄默宁无言。”
爷爷又说:“它生在战火不断的战争时代,荆棘丛生,进退两难。但它是勇敢的,他不畏风雨,迎难而上,几经跌落,重复打磨。是他自己的坚持努力铸就了它今日的美丽。”
我眼前臆想出槐花胜放的景象,满是诗情画意。和煦的阳光映照在那疏疏密密的叶子上,地上一片斑驳,流光溢彩般灿烂。槐花飘下,一阵阵似蝴蝶,铺满一席地,馥郁芬芳。定然惊艳了爷爷的儿时岁月吧。
我又遥望远方蔚蓝的天空,恍然看见了凝千年之智慧,经岁月之沧桑的长城。它一砖一瓦可敌一枪一炮,仍伫立在高山之巅。如今的中国也已然从睡梦中苏醒,如同槐花树一般,昔日的伤痛,磨难,不公,销烟都化为繁茵点缀,造就一种不同凡响别样的美。“昨日种种,皆成今我。”经历蹂躏与事变纷呈,中国,当扶摇直上,扬帆起航。
在槐花树下,我与中国对望。
槐花很美,悄然绽放。
我想了很多,不敢忘。
/旧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