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戈

花是有很多的，我却了解了了。谈起花，只能想到自己老家院子里养活的几株桂花。

那是清晨，连续几天的夜雨，将天空洗的干干净净的，太阳出来的时候，是从屋角那里一点一点的向上升，慢慢越过屋子，爬上墙檐，最后便固定在天空上。

那时，我坐在爷爷那个吱扭吱扭响的木质躺椅上，拿着把蒲扇，半眯着眼看那太阳初升。吸引我的，却成了满院子的桂花。

那些桂花，种在花盆里，迎着光，无惧的开着自己的花。那些花，形状像个十字，一团团的簇在一起，看着却不是沉甸甸的像要掉下来一样，或许，是它旁边碧绿的叶子，和隐藏在花叶后的枝干给予了它们支撑？于是，无论何时，说起桂花，我的脑海里总是院子里那几株养在花盆里的，谁也替不了。

人闲桂花落，大概是有这个道理的吧。趁着桂花露出它的月白面容时，我便会领了大人的命令，拿张旧报纸，叠好，放在桂花的花团底下，抖一抖花团，然后让那些桂花自己落到报纸上。

那些掉落下来的，便用来做了桂花蜜，就算是那些幸存下来的，不过两三天，又是一张旧报纸，又是抖一抖那花团，等着它们自然落下。

大人却不许我拿手来揪花，更不许碰那还未开花的花骨朵，许是因为花是通灵的吧，你对它好，它也是知道的，或许，满园芳香就是给我们的回报。

桂花的香，是甜的，甜到骨子里的那种。不知怎的，总是想去试一试桂花酿，是不是真的裹住了桂花那种香气。

小区旁的小院里种了几棵树，一天傍晚闲逛时看到了树下落得满地黄花，我指着对哥哥说，你看像不像老家那几盆桂花的花？

哥哥拍掉我的手，笨蛋，那就是桂花！

哦，原来桂花是可以长成树的阿。

家乡偏北，气候不及南方温暖，所以我总是对它的花期有个错误的认识。谈及桂花，总是想到老家那在八月开花的淡黄色的小花，却不想，竟是仲秋之际的桂花，最香最浓郁。

可是我为什么总是对仲秋季节的花没有印象呢？后来却是无奈自嘲一下，仲秋之际，你哪里肯回家看看那满园的桂花呢？

或许吧，那桂花也不是邀我来赏的，它们渴求的，也许是那真正懂花，真正懂它们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