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豪放″词

高一 议论文 1174字
2020-04-27 15:20:30

词,一种成形于唐代,诗的另一种别体。走到宋代,这种文学体裁达到了全盛。

宋,这块文化土壤,赋予了“词”全新的生命。“婉约”和“豪放”两个流派,共同谱写了一曲阴阳和鸣的古曲,特别是豪放词风的兴起,其内容不再是过去单一的宴酣之娱,也脱下了“诗庄词媚”旧说。俨然一场词的“文学革命”。

就“婉约”词风而言,或许是这次“革命”不够彻底的表现,也或许是过去缠绵故事的延续。故在这个流派的词曲中,总是难免流露着爱情的缠绵,深闺的幽怨,离别的愁绪。柳永、李清照等人的词,就体现了词派的闺怨,别恨,情长,离愁。品读中,宛如一位多情的婀娜女子向我们走来。

而豪放词风则一改词中这种情感指向,顿时变得大气,豪放,魂魄,似一健壮之男子骑马奔来,好不快哉。

豪放词风的代表主要有苏轼和辛弃疾,虽为“同门”,可是两人的“气质”则不尽一样。

先说辛弃疾的豪放,那是一种大气磅礴的豪放,豪放在场面(战争),豪放在意境。在辛弃疾的词中,很少看见宋人文风上的文雅,反而拥有唐人的那种豪迈之概。

简单拿他的一首词——《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来看,不看内容,光是题目上的“壮词”二字,已然很好的铺垫了这种情感。词中,遣词造句,意象的择期,无不是大笔一挥,泼墨挥毫,是那驰骋战场,铁血男儿的影子。

或许,是抗金的生活经历造就他,梦游战场,报效国家的战斗精神。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国家的不幸,也难免让这位豪放的词人“染上”了淡淡的哀愁,“可怜白发生”也许就是这一情感的写实。然而,报国之心,必将为他驱散沉郁的阴霾。

而苏轼,仕途的浮沉,亲旧的别离,注定了他不会像辛弃疾那样的豪放。

是故,后人则更欣赏这位命途多舛的文人,更愿意品读这位情感“外秀”的感性词人。是情感的共鸣,是哀者的同情,或许兼而有之。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或许最能体现这种豪放的魅力。词中情感由“暗”转“朗”,由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情纳入对宇宙人生的理性追寻之中,落笔潇洒,舒卷自如,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情感的洒脱,是一种对世俗的参透,是一种对情感的尊重。

《念奴娇·赤壁怀古》起笔凌云健举,落笔余音袅袅,当悲则悲,当喜则喜。词,在此不是他用来掩饰自己情感,愚弄世人的面具。而是自己倾诉情感的听众。

在苏词中,我们看到了词人对于内心情感尊重,还原了属于自己真实的一种情感,没有矫揉造作。通过自我排遣,实现这种豁达与洒脱。这是一个真丈夫,这是一种真豪放。

或许有人会将苏轼的部分词作归入“婉约”,其理由无外乎是这些词中又包含着一种难离的“忧”, “人生如梦”“何事长向别时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样的语句似乎与“豪放”背离,然而,何为“豪放”?可以是辛疾弃意境的豪放,也应是苏轼情感世界的豪放。那个有苏轼开创的,迷倒众生,感动苍生,既食人间烟火,又似六根清净的情感世界。

在我看来,苏轼最动情的莫过于悼念亡妻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儿女情长,毫不掩饰,这才是真性情。古时男儿,或许家国重任在肩,认为大丈夫当应国事为重,总是羞于谈论自己内心的爱情。但倘若论今天的社会,苏轼绝对是好男人,爱也说出来。

其实,不管是辛弃疾还是苏轼,抑或是其他宋代的豪放词人,都很难 “一豪到底”。追根溯源,那是在这片风雨飘摇的土地上,愁绪,始终笼罩着这群迁客骚人内心的情感世界。

豪放词中拥有婉约的影子,也就不足为奇,可贵的是那看似婉约中的一股罡风,也是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