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自行车踏板的嘎吱声在某个黄昏晕散,顺着夕阳洒下的斜斜余晖望去,一个孩子闯入我的视野。他背着沉重的书包,额发间满是汗珠。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深秋黄昏……
说是黄昏,其实也不过是只剩一抹无力的玫瑰红在天边摇摇欲坠。路灯无声亮起,投下一片晕开的黄,我疲累的影子穿插其间,步履沉重。
忽闻风声,另一个稍大的影子伴随电瓶运作的嗡嗡声由远及近。车子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呼啸而过,反而被捏了一把前闸,“吱”一声停了下来,落叶都被吓得四散奔逃。
“我可以帮你!"
来者显然也是学生,身后的书包分量并不比我的轻多少。但她说这话时眼睛却明亮得过分,唇角也是微勾的,浑身散发着天真纯朴的孩子气,让人见了就觉得暖心。
我摆手推辞,她倒是不依不饶,愣是用她快乐的语调陪着我走过了长长的胡同。
“我就到了,前面就是。”
我迟疑片刻,吐出不熟练的真诚音节
“谢谢。不过半年,对方的面孔早在我记忆中模糊。我只记得她那亮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以及在她调转车头原路返回后,我愣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的、模糊的黑色背影,像是在送走这个我短暂人生中特别的温暖黄昏。
在她面前,我只能自惭形秽。毕竟,我的灵魂本就是冷的,怎会温暖他人?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我才知道了“他人的温暖”为何物。
阵阵暖风将缱缕思绪扯回,鼻尖嗅到的已满是黄昏的味道。我出神地望着那个腰背微驼的背影,过去与当下重叠在眼前,只是此刻的阳光更暖,人情更浓。
我猛踩几下踏板,驶出小区,斜斜的身影裹挟着风声由远及近,双手刹车停在一个孩子身边,“吱”一声激起团团扬尘在夕阳下四散奔逃。
“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