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后院并不算大,像一颗朦了烟的珍珠,被抛进大海,冲进我的大脑。
早已失去活力的院子里,有许多小玩意儿;是一群没了灵魂的人,在院中随意飘荡;一些小虫离开了芬芳馥郁的花;鹅卵石在水中浸泡的失去了棱角;长在高树上的枝,无奈的回望;儿时的沙地已被野草埋没了,一切都显得很无助。无聊的野猫在矮石墙边回走,忽然定住,直起弓着的腰,胸膛上几撮发黑的猫毛,让人感到不适。
枯竭的树倚着墙,突兀的树枝刺的人眼花,树仿佛将强看成一座靠山,似乎墙消失了,自己也快倒下了。在树下堆着的是几筐水果,都已泛黄,但仍有些香甜。有些腐烂的扔在树后,等着春风,斜着微尘,将它埋没。
在靠院门的桌子上,已褪去了一层皮,只剩那孤独的红斑,默默装饰着桌子。桌上的散架也已倾斜,他耷拉着头,似一个被罚的中学生,即将离去。
院子中央,一大块空白场地,一个小型滑滑梯,孤独地立着,无一无靠,任凭风雨摧残。滑梯处已经起了无数层烟灰,最底处被泥沙深深地困在地下,滑梯上的木扶手也已裂开,能清楚的看出它的内部。
儿时曾偷用过母亲的围巾,披在头上,手不停的挥舞,似一位千金,坠落人间美丽至极,甚至围巾掉落在地,也会拾起擦拭。当时的我无比认真,可回想时又是多么幼稚。
高墙上的爬山虎,奋力地向上爬着,无论人们如何撕扯,他也绝不会低头将藤条蔓延,繁殖。似一艘在大海上漂泊的船只,与大海,与死神搏斗。
我在树下来回徘徊,久久不愿离去。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外,回首,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跨出门槛,关上门将记忆永久尘封在脑海的深处。我向远方走去。再度回首,已消失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