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夏天,就不禁馋起酸甜的滋味儿来 五岁时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夏日的午后在爷爷轻轻摇动的蒲扇下,合着温吞的蝉鸣声,日光懒懒的洒下陷入漫长的休眠。喂一出来玩。小伙伴叽叽喳喳的呼唤声唤醒,揉着惺松的睡眼也要一翻身下了床,趿拉上一双鞋就小雀儿似的跑了出去。“去摘无家果!5?”句耳语像密令似的,让我腾的转身跑回院子,用木瓢舀上一瓢清凉的井水,欢天喜地的跑出来,换上伙伴“走! 家离后山很近,小巷的尽头忽的起了坡度,那就是通往后山的小道,道两傍是丛丛的灌木,和五六岁的小孩子一般高,一伸手就能够到上面绛红色的小果子,一个也就一个大拇指甲盖那么点大,小孩子们上山时随手抓一把,酸的吡牙咧嘴但回过头仔细咋么咋么却有一种酸甜的滋味儿。人们叫他无荚果,小孩叫他无家果,只因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种下,让过往的人解渴,无主也无家。口舌生津,渴意全无。小伙伴贪得无厌,两只小手抓了个满。我一只手拿着水瓢只能一只手“单独作战”,委屈的所获不多,我们把酸果在冰凉的井水里浸上一会儿,在一个个拿出来吃到嘴里,冰凉爽脆,唇齿留香。后山离水库很近,近的站到小山顶上就能望到嵌在山峦中波光粼粼的湖水。我和小伙伴就站在不算高但也可以被称为山巅的地方,望着燃烧着的晚霞,火红色侵染这天际线,孤阳大亮,橙黄色一点点舔舐着湛蓝天空,热烈与沉静。在万山群青中那一泓湖水,是小小的人造的奇迹。反射出太阳灿烂的金光,剪影着盛大的晚霞,仿佛澄澈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的天空。 我和小伙伴矗立在这幅自然的巨像下,落日将小孩子的影子拉的悠长,一切渺小都变得得伟大。
于是一到夏天,我又想念起着酸甜的味道了所以当一个无聊的中午望着满眼绿色的窗户自我放空时,萌萌兴高采烈的向我提议去摘学校的桑椹时,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走!”
学校为了防止熟透的桑椹落到地上,从高高的二层楼上拉下来长长的黑色纱布与树下的栏杆相连,将熟透的桑椹尽数都主。我用手将黑色布向下压了压,使高处的桑椹尽数滚落到低地,萌萌用力伸出手,以惊人的速度将桑葚一-捡起。俗话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不一会我俩就捡了个盆满钵满。望着手里捧着的深紫色的桑椹,我和萌萌相视一笑,像是找到了孩提时代的快乐,一种踏实的满足感填充了我的心,就和小时候的那个午后一模一样。
学校这棵桑树旁边种的树是梓树,《诗·小雅·小弁》有言:“维桑与梓,必恭敬止。”这给我带了莫名的亲切。想起小时候好奇地问妈妈自己名字里为什么有个梓,妈妈给了很好玩的解释“因为你是小猴子,小猴子喜欢爬树,就要有个木字旁哦”一旁的爸爸则笑着说桑梓,桑梓,就是故乡啊,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家...
命运里总有些奇妙的巧合,像是无形的线让我们与一个个人相遇,与一段段回忆重逢。人间的温情跨越无数岁月和命运的阴霾,将记忆烘烤的蓬松而馨香。
我想,我真的很爱这样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