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啊故乡,无论我这小小的风筝飞得多远,都有你在远方牵挂。那是我的故乡啊,多少日日夜夜,魂牵梦绕,都是你,在思念,在向往……
故乡是个小小的县城,春有菜花金绿,夏有水稻青翠,秋有麦芒金黄,冬有白雪茫茫。
故乡的家,在一大片麦地旁,不大的小楼里住着三个人:我,姐姐,和外婆。
爸爸妈妈和舅舅舅妈总是对外婆说,搬到大城市里住吧,大城市多好呀。但外婆总是半躺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好?再好,能有故乡好吗?!
我和姐姐年幼无知,总喜欢坐在外婆的膝头,稚嫩的童声声声清脆:“外婆,什么是故乡啊?”外婆的眼里总是浮起一股淡淡的雾气,然后笑着说,祖祖辈辈都葬在这里,才叫故乡。
--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样的句子,或许啊,老一辈对故乡的理解,都是那么相似吧!
年幼的我们无知,不懂那话里的味道。罢了,不听了,拽着姐姐去麦地了玩儿吧!
秋风凉爽,晴空万里。腼腆的姐姐总是在田埂上坐着,看着我在麦田里撒着脚丫子到处跑。我最喜欢在麦田里打滚了,姐姐还没来得及喝住我,就看见我穿着刚换上的干净衣裳在田野里打着滚,一边还咿咿呀呀的学着外
婆那收音机里的声儿唱戏。姐姐看着我五音不全的哼唱,笑弯了腰。我满不在乎地从泥地里坐起来,却被那金黄的麦芒闪晃了眼儿,哼着歌,笑啊笑。
姐姐说,玩累了吧,到田埂上坐坐。我手脚并用,爬上田埂,四仰八叉的躺在姐姐旁。姐姐说,走了走了,该回去吃晚饭了。我不依。姐姐笑着逗我,不回去?那外婆的韭菜蛋饼可就被我吃光喽!我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
起来,不可不可,外婆的韭菜蛋饼一绝,不能只便宜了姐姐!打闹间,我的手臂被锋利的麦芒割出一条口子,兴许是太想吃外婆的韭菜蛋饼了,直到晚上,我才发现那道伤口。外婆为我涂上艾草酱,淡淡的药香弥满了房
间。
后来啊,我和姐姐离开了小城,却总是在与姐姐的电话里,聊到那金黄的麦芒与早已结痂的疤。
祖祖辈辈都葬在这里,才叫故乡。那个有金黄色麦芒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
--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