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是湛蓝,阳光依旧是耀眼,她依旧是沉默。
我是那年花开半夏的时候走的。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她也是一样。对于我走的那天,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可那次,她满面的泪水,我便知道,我再也不能去拥抱她了。
明明都是和往常一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变,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她的英语成绩一直不是很好,这次考的勉强及格,但让她开心的是,她平时表象良好,拿了个三好学生奖状回家。看着奖状,她有些小开心,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我的嘴角也不禁上扬。但不一会儿,她的眉头就微微紧皱了,她果然还在担心她的英语试卷成绩。不因为别的,这试卷还得签字呢?
但她想着想着,越来越焦灼,她特别害怕被责骂,总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又害怕别人对她太好。看到她总因为别人的目光而紧张,别人的指指点点而低头沉默。但庆幸的是我一直在她身旁。我一直告诉她,她是很好的,她已经很棒了。
可在这次回家,她把我推开了,推走了,推远了。
回到家时,她还是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 喊到,我回来啦。但这次周围气氛似乎有些压抑,灯也没有开,只有傍晚的斜阳的暗淡的光,从窗口散射进来。她先将成绩不美好的试卷放在桌上,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手心。小声说到:“老师说,要家长签字”
因为她是留守儿童,所以平时都是爷爷奶奶照顾,奶奶认识的字不多,所以平时都是爷爷帮她签字。但她爷爷像别人的爷爷一样凶,或许更凶。因为她以前邀小伙伴一起来家玩,可爷爷还是冷着脸,甚至偶尔吼她两句,她的小伙伴都害怕极了。也没什么朋友找她一起玩了。问题不大,幸好有我在,我总是和她在空闲的时候画画。我们经常画一个短发的小姑娘,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我和她很珍惜。
美好思绪被一声低喝打散,她爷爷果然生气了,她不希望听到的话,一句句陈列在她耳边,“干什么吃的,考这么点分”“签什么字,尽给我丢脸”……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不愿意在爷爷面前哭,她拿起书包,冲向房间。书包里的奖状还没拿出来,她想撕掉奖状,却又不忍心,趴在奖状上哭了好久,直到睡着了,被奶奶叫醒吃饭,她好像依旧是特别不开心,我想去安慰一下她,让她去吃饭。我却发现已经开始摸不到她了,我不想离开她,我在她耳边一直说,“你怎么了,没事吧,有我呢”她叹了口气说“你走吧”。她这句话不是请求,更像是命令。我开始离她越来越远了,快要看不见她了。她没有像小时候闹脾气一般不听话的,不吃饭,她应了一声,就走了。
她嘴里还嘀咕着,“最讨厌爷爷了,以后不要爷爷签字了”看着她吃完晚饭,没有像往常一样画画,而看着爷爷以前签的字,苦练一样的笔迹……
我伸向她的手缩了缩,在远处观察着她,她似乎不爱笑了。但她依旧害怕别人的目光,却不期待的别人的认可了,她也懒得跟别人打交道,下课就写作业,放学就一个人回家。
她这是长大了?还是冷漠了?她不需要我很久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的名字——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