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快睡吧,宝儿快睡吧……”这首摇篮曲响起,我脑中思绪万千,脑海的正中央,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我亲爱的爷爷。
依稀记得您是最“看钱”的人,父亲那年要攒钱开店,您脸一板: “不给,要钱自己挣去。”二伯向你要钱租车,您同样也是面孔冰冷。自此,家中无人再敢向您要钱,却在哥哥和幼年的我在想吃各种零食时,亲自拄着拐杖去买,无论所少,只要我爱吃,都是买下来,我们哥俩儿是唯一能动得了您“命根”钱袋的人。
两岁的我性格顽皮,半夜总不肯睡觉,只有听妈妈唱摇篮曲才肯渐渐入睡。但是,父母经常不在家,您只得磨刀上阵,还记得你捧着一本小童谣书跑遍附近人家,一个人、一个人地问询字该怎么读,调该怎么唱。坚持了一个星期,竟真的学会了第一首“摇篮曲”,我安然入睡,那是我儿时最爱的调,可也是您那一生唯一认得的几个字。
现在记起,心还是阵阵痛楚,十岁那年,重病缠身的您在医院的床上躺着,走之前却无论如何都要再抓着我的手,摸摸我的头,还在最后的危机关头,哼那几个您一生只知道的字,一生只听懂得调儿,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愿松开,用几乎呻吟的声音喊一声我的乳名——“ 小宝儿”,以及仪器最后的声响。
三个年头后想起,我心中却依旧是牵挂、思念与痛楚,我多想再听您喊一声:“小宝儿”,也多想再伴着小调儿入睡,您是我内心深处的牵挂与怀念一我的爷爷,我最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