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还是常常想我的外婆家。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又梦到了那座梅溪镇上的古老的屋子。曾经消磨了整个童年的那间"藤花书屋",依旧没有变模样,一种不知名的藤科植物,从窗槛外爬起来,带着那绿的可爱的叶,一直爬上屋檐,窗外便匆像张了一个绿色的帷幕;有时开出几条小小的淡红花来,更是美丽的叫人不忍离开。
春天,书屋前面花坛上的大理花开了,红的、紫的、黄的、白的......一丛丛,把这朴素的院子,点缀成一间新娘的地洞房似的,一群群的蜜蜂,从墙外飞来,盘旋在这些花上,不住地唱着颂歌。
书屋后面,是一个大竹园,一竿竿的翠竹,不时的发出飒飒的声音,它们仿佛在絮语着,当我们走进林子的时候,脚下踏着那永远照不着阳光的泥土,软软的,真比踏着富人们厅堂上名贵的地毯还舒服。夏天,我们常常摊下一条席子,带着一壶凉荼,躺在那里读书,要是沉沉睡过去了,不妨来一次"午倦抛书昼梦长"。
墙外人家,尽有搭着瓜藤、豆架的,秋天到了,晚上明月如水,卜L那些棚架上的绿叶丛中,不断的送过络绎的歌声来,"沙沙!沙沙......"很容易地,把我带进了甜蜜的梦中。
冬天是最寂寞的不过了,但是,在这书屋白s火炉边,我曾和姊妹们烤出芋吃;在这韦房外的一片大雪中,我们曾张起一个竹篱,捉过麻雀玩。
一切的一切,在昨天晚上的梦中我又回到了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