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锦色

五年级 叙事 972字
2022-04-10 13:24:34

文/辞

我慢慢走寻在记忆里,采撷着红色的生活。那些暖暖的风景亦或场景都像一杯煮浓的红茶,泼在雪里便能氤氲出一片温度。爷爷奶奶家的小花园是我曾经的伊甸园,满目的红色带来花香娉婷了我十二年的光阴岁月。我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与红色邂逅。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开的最早的是杜鹃。红粉色的杜鹃在那时还尚引不起我对望帝的遐想,我只记得花圃里的爷爷总要拍开我想摘花的手,笑骂一句别来糟蹋花。我便总是悻悻搓着手,站在花圃边,心里憋屈地喊奶奶,大声豪气地叫道我以后也要去种花。“好呦!我家孙女以后肯定能种好看的花!”

那时奶奶总还穿着毛呢的大衣,深红的颜色扑来怀中的热气能将我整个包住,我缩着脑袋看杜鹃还在不远处绽放,觉得奶奶的笑音会是它最好的养料。

幼稚的梦就这样持续到夏季降下第一场雨,我打着小花伞,像爱丽丝般的拿着芍药的请帖去赴丽菊的盛宴。红色花神在中心蹁跹,硕大的花朵霸占着天赐的金黄王冠。芍药的艳色总会让我将之与晚霞混为一谈,看老榆树的阴影在风里拉长,伸手接住淅淅沥沥的晴天漏余下最后的温柔。红的艳啊,爷爷还在楼上阳台背手心疼他可怜的瓣芽。

“老头子,地瓜花还开呢。”雨滴与露水本质本没有不同,说不定,它就是奶奶轻声地

呢喃里凝落的水迹。阳光的折射或许也会带来红色生机,丽菊的苞蕾颤颤巍巍的接过芍药的花期。滚圆的粉红色花朵偷偷藏匿甘露,纤细瘦弱的花茎似是承不住重量,不满地摇曳试图抵抗地心引力爷爷在忙芍药的花种,我们满园的孩子便自然获得掐花的权力。接着房檐高落的雨水,就能拌成一碗碗泛着香气的浓红颜料。

“喂!怎么又摘花诶!”粗嗓子的声音惊鸟兽散,就这样扑凌凌地闯尽了盛夏最后的热潮秋天的花圃没有百花杀的寂寥,可零零散散的也只剩下虞,美人在亭亭中独立。单薄的紫红色轻泠而脆弱,随风福身,带着股支离破碎的美感。真的好像俏美人啊,一定跟奶奶年轻时一个模样,红色洋装摇曳生莲步,不然怎么这样独得奶奶宠爱。

“中间那朵最好看喽!”柔软的手与花瓣同一质地,花色一般的大衣也丝滑如红绸。指尖怜爱着“最好看”的那一朵,康健泛红的面色能与舞草挣春。

从前,从前。

如今的新瓦也一样亮丽,小院子已经成为旧时代的陪葬。我抚上冰冷的砖石,想象手下收拢一片的红艳。我以念旧抚慰自己,明目张胆地怀念着从前的岁月,有花圃边可笑的愿望憧憬,有稀碎细雨中曼妙的伫立,有秋杀里护佑落红的轻柔,还有那陪伴我一年又一年,不同深浅的红色大衣。

这些过往都消了红色该有的热烈,可我固执的强调红色合该只有温暖。一如篝火的内焰从不灼人,那记忆里的深深浅浅,也从未让我燃烧,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带我走向了宁静和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