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开始都是空白,像一张单晚被线条点缀的纸。
我家乡的楼下原有一片空地因为在北方,每到冬天便积起厚厚的,毫无杂质的白雪。那里被人搭了蓬子,下面停放着破旧的自行车、摆放着各式的花盆。大家每天路过,没有人清楚它们的主人是谁。春天,花朵便争相开着交错在一起,绿藤扒着早已风化了的石砖向上攀,偶而还不择去路地爬上单车干扁的轮胎。冬天,这里积雪最厚,也最干净大大口小的花盘盆都被埋了进去,只露出一点或雕花或手给出青花的边缘。
中央放了一个石桌,周围摆了石椅。我对它们印象最深,因为只要在上面放了小米等着,不论季节,总会有麻雀飞来啄食。那是童年回故乡的一大乐趣。前几年回去时,桌椅不在了,空地也不在了,只见了一栋还未建成的楼。那时也是冬天,可惜没再看见白得如纸的空地。建楼用的木架和绿布九法被完全覆盖,楼上看着,到像点了水墨的画卷。
我感到惋惜,同时也觉这样的景色也别有清韵味,或许和人们一样,家人总说最可爱最美好的我们只在幼年,但最成功最有活力的我们又只在现在与将来。他们也惋惜着我们最开始的,己逝去的空白,却同时又笑着承认我们也有所成功。
去年回去时,它建好了。木架拆了,留下一楼古色古香的小楼,颇有些古时大院的意静。也现在很气派,我想,以前也是。空地仍是空地,下雪时仍是白纸,不过多了个景色,让人们更乐于赞美它。
“无乃天地之始,有及乃万物之母”。最开始的空白是必然,后来的更多精彩也是必然。留住最初的空白,不忘当下的炫烂,不叹那时的静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