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单纯

家乡的老屋前有棵老槐树,树下摆个圆木桩,桩上常常歌着人,人们总谈着云卷云舒,雁去雁归,如此乡味最浓。

清晨,薄雾霭霭,远方的天空刚翻起一抹鱼肚白,与山头相接的边际露出一丝胭脂红时,便有人在这树下想着了。

这些人多半是扛个锄头,带个草帽,在此歌半刻就走。便欧着便用干草擦着

锄头上的干泥且边问着别家到哪个山头、耕哪亩田。歌罢、拭罢、问罢便起身向远方的山头走去了,日复一日,可到了冬日就不是这番景象了,老槐树下打早就坐着旺火,惹得周围暖胜阻的,

也将凛冽的西北风熏得温柔起来,人们常常喜欢待在这树下,恐怕是因为这是寂寥冬日里唯一的乐趣罢了。

到了正午、晌午,人们都端个摘瓷碗,碗里或是米或是面,边走边吃,慢慢验步到槐树下。嚼食馆、嗅花香、听风弦、望晴眉,不乏是一柱美事。邻家的阿描、大黄也会来凑凑热闲,不过倒也成了老人们茶余饭后的乐趣。在正午老人们也常常望向同一个地方—一通往外面世界的公路。其实,那更是一条家人归乡的路,路不平,盘曲在另一个山头上,但那是老人的一种寄托。这个时间点会有许多老人并肩坐着,坐在视树下,一边谈着农忙的事,一边目不转晴地盯着对面山头,盼着有一辆小车在这家人回来。倘若真的出现车辆,定会有人立马起身赶忙向前走两步用手挡着火辣辣的阳光,将略带昏花的眼睛微闭,努

力辨认出是谁家的孩子带着希到赶回来了。最热闹的是当时傍晚至与月亮说晚安的时候了。傍晚时分人们放下碗换,便来到这槐树下,看着晚霞躲进山头。

爷爷常在老槐树的树枝上摆起自己捻的干艾条。艾条细纽的燃着,流出结续青烟,味道湿涩的,却香香的。我窝在奶奶的怀里,嗅着桂花幽出的香甜与艾叶清醇的雅香竞常不小心跌入梦乡。冬日垒着旺火自然是暖融胎的。爷爷总会拿出藏在树洞中的冻果子同大家一起分享。冰凉酸甜的果肉顺着喉咙滑下,跑进胃里全然是一种享受。还有烤地瓜,扒开焦胞的外衣,消出金黄的肉质,忍不住啃上一口,就一口足以甜化你的心头。

这棵视树历经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熬过许多春秋,常伴着老人,守着一方思念。见证过多少分离,也是多少孩子难以忘却的童年啊!

如果可以,我愿意过上沈离淮笔下的生活我本是视花院落闲散的人,满襟酒气,小池培边跌坐看鱼,挑眉烟火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