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绿叶涌动在蔚蓝的天空下,在那里我曾怀抱幸福,在那里我曾怀抱遗憾,在那里我更怀抱着希望。
那一年,绿叶涌动的日子,我伸手,指向那株似花般的植株,问你那是什么。你笑了,用枯枝般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孩子,那是薄荷,味道清香可以入药。”我奔向那青翠天空,嚼了一片,果真是清香的。我笑得灿烂,却不知身后的那个人已经笑开了花。我想,就是在那一次,我在心底种下了清香。
那一年,又是绿叶涌动的日子,我闭眼,不忍看那青翠在招摇,我觉得天是灰暗的,风是嘈杂的。“那是什么,还记得吗,孩子?”你怯怯地。“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就是薄荷嘛!味道清香可入药……”我故意把声音拖长以显示我的不耐。可你,还是用皱纹挤出一个笑容,看看我,又看看薄荷。
那一年,还没等到薄荷掀起浪花,你便要我来到山间,你要我看那一簇簇的绿,要我仔细观察。我瞪大了眼睛,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于是你又笑了,你用龟裂的指了指那顶端的小花,告诉我,那是薄荷的花。“薄荷的花?薄荷也有花?”我刚结束好奇,就开始自嘲,哪有不开花便结果的植物呢,爷爷的药堂上还有三七的花呢。
我仍不以为然。直到一天,我又和你讨论起薄荷:“爷爷,那不就是薄荷嘛。我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讲过它的故事,现在还想听您再讲讲……”我忽然止住了话匣子,只因看到你眼中的忧愁与希望。
薄荷把它独有的香气氤氲进了蔚蓝的天空,“明年我还要和你看薄荷,赏山林。”我这样对你说,可谁知,那一年,我等到了涌动的绿叶,却再也等不到说好陪我看薄荷的你。薄荷的花翻滚着,我的泪花也翻滚着,我终于明白了你那些未曾说过的话。你希望我如这薄荷般成长——学会守护阳光,不喧嚣,不张扬,默默地让自己变得饱满;经历孤独的等待,经历风雨的洗礼,开出小小的花,孕育饱满的香。
又是一年涌动的绿叶,我驻足凝望,因为在那里,我收获了一份温馨守候了一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