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故乡,首先想到年糕。
——题记
我家所在的村子,房子的主人都一个姓,每家每户在每年同一个时间段,都会煮上年糕,且一蒸就是一大锅。
还记得小时候,我坐在奶奶身边,奶奶在厨房捣鼓着一大堆一大堆的东西,我总说要帮忙,奶奶却不让。由于奶奶总是很早起床,去摘叶子盛年糕,这叶子可不是一般的树叶,那可是用来装年糕的,我从不会去捣乱,因为“年糕”是圆的,就是我们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饭时那样圆,缺了一块,就不圆了。小时候我这样想。
思绪回到眼前,奶奶又早起做年糕了,我总是起的比奶奶晚,有闹钟也无济于事,当我起床,走出门口,看见厨房飘出的缕缕炊烟,我就知道,奶奶又在捣鼓着做年糕了。所以,导致我至今的不知年糕如何制成。我走进厨房,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奶奶奶奶奶奶!”我喊道。奶奶回过头看我,见怪不怪地回了句“奶刀还是奶枪?”我也习惯性地问了句:“年糕可以吃了吗?”奶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多问,搬起小板凳往奶奶身旁一放,坐下,还是如此熟悉。有时,我会和村里认识的小伙伴去玩,傍晚回家的路上,老远就看到烟囱上的缕缕炊烟,我就知道,定时是厨房里奶奶的锅里在蒸着年糕。吃过晚饭,年糕才会蒸好,每年都是,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变过。年糕蒸好了,却不是马上可以吃的,理论上可以,但奶奶说不行,那是习俗。过了五天后,奶奶会重新蒸,在第二次蒸完年糕,才可以食用。
接着,我们每家每户送年糕。到了大伯家,奶奶拉着我和大伯和大伯娘先叨叨会,然后离开时送上年糕,并带上口头的祝福。由于奶奶在我小时候喊我是“送糕仔”,所以我总是拒绝了奶奶的帮助,一个人扛年糕,小时候的我,每回都嫌奶奶话多,明明是送年糕,但总有说不完的话。接着是二伯,二伯娘,二爷,四爷......有年糕,才是大家团圆的象征。长大了,我这样想。
奶奶知道,我爱的,从来不是年糕,是年糕联系起的整个村庄,是互相赠送年糕时偷空“叨叨”的小喜悦,是一份心意,一份祝愿,还有我作为一个“送糕仔”的快乐。
软,不失弹性,弹,满是让人猝不及防的糯糯感,那就是我对故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