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梓幽

天未亮,鸡未鸣,梦未醒,人未眠。街道上反常的安静,唯有路边的拾荒者,手里提着麻袋,弯着腰翻动垃圾桶不知寻找什么,把那些东西装进麻袋里,时不时看周围是否有人,像发现宝藏的海盗,属于自己的金银财宝可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这些垃圾桶里被丢弃的,有很常见很普通的东西,有很珍贵很罕见的东西,还有很独特很珍贵的回忆。也许垃圾桶里任何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别人脑海里的回忆,甚至是他们含着泪不舍得忍心丢弃的回忆。可他们为什么要丢弃呢?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总感觉,拾荒者他们与念旧的人一样。没有人知道拾荒者捡拾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念旧人回忆着什么。这并不是把大脑比作垃圾桶,但有时候它是真的像垃圾桶一样。

拾荒者捡拾的东西,是帮助他们自己生存又或是帮助别人的东西。念旧者捡拾的东西,是关于他们又或是关于别人的回忆。

他们都捡拾着别人不要了的东西、被别人视为垃圾的东西。一个捡拾东西,一个捡拾回忆。可他们也很挑剔,有用的捡拾起来,而没有的则继续无人问津。

拾荒并不是什么都捡,念旧也并不是什么都记。而是这个东西的价值意义是什么,这段回忆是属于我和谁都回忆。

不值得被捡拾的东西就像徒行于芜秽的野犬,它们在沼泽里垂死挣扎,死了都没人会知道更没有人会想起那只野犬,现在去了何方?都是无关紧要的,为什么要捡拾它们。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拾荒者从不去捡拾他们,不需要的回忆念旧人从不去在意他们。就像别人不要的塑料瓶,他们会捡起,因为很需要。就像别人不要的食物,他们会捡起,因为很重要。就像别人不得不丢掉的物品,他们会捡起,因为他们重视;就像别人曾对你提起过的,你却没有印象,因为你从不在乎。就像别人重拳出击的语言,你却还记在心里,因为你在意。就像别人早忘了的事情,你却还能完整

地讲述出来,因为你重视。

.需要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重视的是什么?是感情。

拾荒者和念旧者们也如此,他们都是重视感情的人。

我也一样。

被遗忘的回忆安详地躺在我的脑海里,都是被别人拋弃了的,只有我还将它们捡拾起来,却不愿提起。所谓共同的回忆,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垃圾罢了。可我为什么会记住它们,也许这就是念旧。

又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拾荒者。

念旧的人就像个拾荒者。一一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