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晴天少得可怜,我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捧起茶杯灌了一大口热茶。真是的,不知道是体质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我一到换季就感冒,以至于我换季时的形象就总是手捧保温杯,并且无时无刻在发抖,同学都笑我提前步入了老年,我也只能笑笑。
感冒嘛,吃点药多喝水就好了。可母亲不这么想,她总是说,唉呀怎么又感冒了呢?让你平时注意点又不听,看吧,现在好受了?药好喝吗?你看看你...母亲唠叨,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没点耐心的估计不会对她产生好感。
我听母亲唠叨很少插嘴,除非有时她说的实在太离谱了我才会打断并纠正她的错误,吃了瘪还不服气的母亲就会瞪我,说:“怎么啦?人还不会犯错吗?就不能宽容宽容我,让我把话说完吗...”又来了,我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算了算了,携保温杯去卧室避避难吧,刚进房门,母亲又扯开嗓子说:“咋啦?长大了连我说几句都不行啦...”我无奈地把门带上,如释重负地趴在床上,母亲的唠叨声透过房门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打开灯。
已经是晚上了,我还没吃中午的药,药在客厅里,出去拿的话肯定又要被母亲唠叨邛一阵,我翻了个身,想想还是算了。
眯了一会,睁开干涩的眼睛,迎接我的只有亮得刺眼的灯光,头好沉重,鼻子也有点塞,客厅里拖鞋的响声由远及近,“咚咚咚”,是敲门声,不用问就知道是母亲,我艰难地起身,开了门。
母亲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一杯水,我刚想以我有保温杯来回绝她,忽然想起杯子里没水了,我只好让她进来。“过来,让我瞧瞧。”母亲放下水杯,一把将我拉去,把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喃喃地说:“怎么感觉有点烧呢,你中午吃药了没有?”我如实摇了摇头,她立刻开启了唠叨模式:“感冒不吃药怎么行呢?你想让它自己好吗?啊?药苦?苦也得给我喝,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母亲一边唠叨,一边帮我化药,药苦涩的气味充斥着卧室,勺子碰到瓷碗的声音我第一次觉得好听,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干嘛呢?起来,别睡,喝了药再去睡。”我在睡梦中突然被人摇醒,醒来就看见母亲端着一碗药让我喝,我接过碗,一口喝了下去。“喝那么快干什么啊?小心呛到!”母亲接过碗,又递给我水杯,水已经凉了,母亲碰了一下说:“这水凉了,你等一下,我重新倒一杯。”
说完她又去忙活了,边忙还不忘唠叨我,我笑了笑,原来母亲的爱,就藏在唠叨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