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记事起,一直有一个高大却坚强的身影陪伴着我,不论光明或黑暗。——题记
“姥姥”是北方地区的称呼。我的邻居——王姥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宽的可以走马的肩头,高挺的鼻梁,扁长的嘴巴,尤其是他那双又长又细的丹凤眼,犀利的目光,总令人十分敬畏。村里的小孩都有些惧怕她。王姥姥长得并不算高大,人却很正直,走起路来比年轻人都多几分精神气。我和她虽然是邻居,但胜似亲人。
一些日王姥姥总喜欢邀请我去她家做客。王姥姥做的虽然不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但很亲切,有家的味道。“小馋鬼来吃饭了,有你爱吃的青椒炒肉、西红柿炒鸡蛋、土豆丝……”姥姥吆喝着。我便如同嗅到食物的兔子般,蹦蹦哒哒的,跨过四道台阶、走过一条走廊,转个弯就去了她家。
饭后,我总喜欢拉着王姥姥跑到她家那棵大桃树下坐着。给她梳头发,王姥姥有一头秀美的黑直发。拔掉她头上那只桃木簪子,头发便如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垂落下来,我像是给心爱的娃娃梳头般,左扎扎,右编编,过了好久才大功告成。随后从树上摘下一朵桃花插在姥姥耳梢,为画卷点上最后一抹高光,“天女散花~”我抓起一把桃花瓣就往空中挥洒。“你个淘气包。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王姥姥也只能躺在木藤椅上,无奈地捏捏眉心。
时间轴转呀转,一转眼我就上了初中时间便赶鸭子似的。一个劲儿赶我往前走。我也无暇去挂念昔日要好的邻居了。再见面时,姥姥的身子也有些抱恙了。他剪去了那头长发,换成干净利落索的短发,黑白交织着。她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拐杖。当他杵着一根拐杖出来,吃力的一步步挪过来时,颤颤巍巍的拿锅铲炒菜时,我才发觉姥姥似乎真的老了。我吃着那熟悉的饭菜第一次掉了眼泪。
如今,我站在小麦及腰的田野上。侧耳聆听沉闷的嘶吼,感受着夏风炙热的烘烤,想再闻闻当年从姥姥家飘出的饭菜香,可给予我回应的也只有那随风飘来的桃花瓣。
我想,邻居应该变成了明月,挂在黑夜里,照亮了那千万条漆黑的道路,成为我心中那唯一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