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
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徐志摩 著
——题记
凉风吹拂下颤动的水莲花,映衬出东瀛女子的温婉,简约而传神,说一声“沙扬娜拉”的,是码头边挥手的伊豆舞女熏子,还是村上春树笔下悄然离去的少女?一句“沙扬娜拉”,依稀中竟带着宋词的风韵,无尽柔情蜜意,欲说还休。
我总是怀疑,世界上是否还有比这更加美好的爱情,在黑暗中点燃一束爱的阳光,有灵感,有泪水,也有生命,这个美好的瞬间定格于诗中,那是人类美好情感的绝唱。
诗人、浪子、英雄的诗意栖居,离不了红袖解意的引领和女性情感的浸润。哲人说,永恒的女性,引导人类上升。信然!
若没有才情卓绝女子的光芒映照,大半的诗歌都会寡淡如水;若世上所有的爱情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再不会有相思成就的深刻与忧郁。唯有坐在爱河岸边辗转反侧的人,才会吟诵出爱的宗教。
海涅形容歌德的《迷娘歌》唱出了整个意大利。柠檬花儿、湛蓝的天、悄然无语的桃金娘和高耸的月桂树描绘出遥远而神秘的亚平宁半岛的神韵,偏偏更打动我的是诗中姑娘的情思。“迷娘”两个字,活脱脱便是江南女子的称谓,如《诗经》中在水一方的伊人,温婉如水,清丽如诗。如《雨巷》中像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芬芳如忧,色彩如寥。
版画太过凝重,素描太过单调,水墨丹青失之飘渺,唯有油画才能绘得出雨后巷中江南女子的神韵。雨后的青石板倒映着暗黄的灯光潮湿的影子,踏上去可以听见清脆空荡的足音,油纸伞该是朱红的,衬着素白的女子衣衫,又微微透出点粉来。寂静的回廊中,传来一声余音袅袅的长叹。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戴望舒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