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一曲贵妃醉酒,抒尽了梅派代宗师梅兰芳的绝代风华。
有幸来到梅兰芳纪念馆,得以窥见梨园子弟梅兰芳的一生。窄小的长廊蜿蜒着,在拐角处延伸,通向岁月深处。悄悄地,脚踏着厚重的板石路,脚步声压得很低很轻,不忍惊扰了这段沉睡的岁月,只敢偷偷地从岁月后面探出头来,探寻历史年轮的轨迹。一步是一画,一画便是一段新的岁月,那红色的墙画 无言地缄默着,无声地立在那里,向游人倾诉着梅派宗师梅兰芳的一生。
梅兰芳是注定与京剧是有着不解之缘的。清光绪20年,一个婴儿哇哇哭着,诞生在了北京的一座京剧世家的故居。祖父梅巧玲,同光十三绝之一,父亲循着明清旧例一伶人子弟不能从事他业,继承父业学戏。梅兰芳的戏曲之路似乎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自此,梅兰芳八岁开始学戏,九岁便拜吴菱仙为师学青衣,十岁登台。与许多少年得志的人不同,他没有被眼前一时的风光而迷住了眼,从而使自身止步不前。也许是与他的幼年经历有关,他在学戏上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幼年时期的他是方脸,不是戏剧标准的鹅蛋脸,圆脸。与此同时,他既没有炯炯有神的双眼,也没有顾盼若非的神采,甚至,他还是个近视眼,嗓音也不出彩,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以为他是“祖师爷不赏饭吃”。就是这样的他,为补缺陷,苦练基本功,每日苦练二十句戏,终是为未来的成就奠定了基础;为使眼神有力,苦练双目,紧盯同一物体的能力,终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方法后来也被六小龄童先生学习。正是因此,他的为人才显得更加谦逊,可艺术上的他却与之截然相反,显得颇为高调。在他之前的京剧伴奏,其中是没有二胡的,正是经过他与琴师王少卿等人多次尝试,才使二胡成为如今的京剧伴奏“三大件”之一。
无疑,种种的一切都证明了梅兰芳在艺术上是极度高调的,更是个十足的努力者。不幸的是,他生不逢时。曾听说过一个谬论,不知是否正确:“ 在国家动乱,社会不安的状况下,更容易诞生一名伟人,文学上的伟人。”想来应是有些依据的,和平的年代中少见文学领域的伟人,那些痛苦苦难中萌发的时代,经过了血与肉的滋养,更容易滋养出时代所需要的人。他见证了新中国的诞生,并为世界认识中国作出巨大贡献。
他去日本,去美国,用自己最高涨的热情,用最火热的胸怀演绎了一首首经典的曲目,让世界为我们中国喝彩。他是热爱戏剧的,即使在那段生不逢时的时代中,他依旧以自己最饱满的热情发扬戏剧。即使在他年老时,依旧以视频的形式传承下来他一生经验的结晶,留予后来人,让国粹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闪耀。他是真爱戏曲的,骨子里浸满了戏曲,直至老去。梅老已经过世多年,几年前,李玉刚一首《新贵妃醉酒》再次惊羡了时光。使人们又重新忆起梅老。经典,并不会被时光所湮灭。
中华传统文化就同-颗颗珍贵的钻石,藏在石中,留待后人挖掘。又如汹涌的血脉,与我们不可分离,融在我们血肉里,随着历史的长河不断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