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音漫天,岁岁年年。恰时逢春天,万物或初醒,或仍眠。勾勒四季冰雪未消融时的容颜,蛰伏的生机缝绻,春风轻抚万物的笑靥......
所谓春眠,一载的尾声,到来的默念。春那朦胧的睡眼,默默描摹新的世界。生机悄潜,晨光的忽现,耳畔清风捎来的实则是一封家乡的挂念。看似安详实则蓄势待发的,一切都在睡梦中揭露着征兆的愿。勃发的生机给春日带来温柔,已使春流露出一丝青涩的腼腆。
所谓春眠,画诗的色板,渲染缤纷原野。它将斑斓毫无保留奉献给绿意,如此仔细地一笔又一笔,直到苏醒时,荒原不再如前。梅子味的青草翡翠般馋涎欲滴,朱红的颜料晕染出花儿的娇羞。孩童托着腮,沉思着,然而睡意缝绻。草长莺飞和他的誓言沉默于春的眠。人间因春有了生机,鸟雀忙里偷闲的停在枝头,欣赏着旷世美景。
所谓春眠,蓬勃的朝气,若少女的青春华年,豆蔻永远。四季让其从苍白的冬夜里重生,感受人世间的冷暖。春风悄悄溜走,实则在预言对来年青涩归来有满怀期待的季节。她岁岁不老,亦同青春,始终开绽着第一抹烂漫。
和着青草绿叶红花的醉人景色,来湖畔游走停驻吧。微风轻轻扬起杨柳的垂枝,给人以无数的旖旎之感,忍不住想起贺知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中的景象。踩着轻快的旋律,吹着河岸边稍冷的风,看阳光将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看时不时跃出水面的鱼。那“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般的梦境立刻跃然纸上。
醉人的暖风不仅能够唤醒沉睡游离的人群,更足矣唤醒慵懒萎靡的花。微风轻起时,梨花便竞相开放了。与桂花的馨香不同,梨花的开放悄无声息,若不是仔细眺望那枝头上如雪一般洁白的花簇,竟不敢相信有花这样沉寂。一簇一簇,一朵一朵,每一朵花,都是一只蝴蝶生前的躯壳吧。她们不拥不挤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盛开在一角,别有一番风骨。
春,是沉默寡言中暗含寄托的花。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它是千万个幻想与现实的相连。我走过漫山遍野的青草,因梦里盛大灿烂的鲜妍,青草开的是未染色的雏菊;我躺卧在床上,雨下得连绵。它催我赴春眠的约。于是我看翠微的山、微凉的晚,我看所有的景物为春日的前奏;春眠让我把将来之物看得浪漫,把时光过得浅淡,把长路漫漫过成灯火通明的雨夜话谈。
春丝始绕檐,良梦方余半。尽管春攀着生命的枝头来得如此温柔,时间依旧带着它向前走。若是去年冬雪给你带来了太多的愁,皆是过往千秋;此番春眠未醒,留下更多的是绿满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