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春日皆是“千里莺啼绿映红”“绿水逶迤,芳草长堤”。但近几日,走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小路中,明明是阳春三月,却是一地落叶,总有种已到秋日的感觉。这条路我常走。

夏,是生长的叶,路两旁的树愈长愈高,叶子渴求着阳光,日渐丰腴。秋,是茂盛的树,经过夏日的拼搏,绿叶填满枝头,遮掩爽朗的阳光,秋风游移,却不见一叶飘落。冬,是陨落的花,一阵轻风都能惹得满树落英,便常常下着花雨。

这些光景与别地没什么不同,唯有春景是那样别具一格。靠逝沥青路的那一排树,各具情态,没有过多人工造就的整齐,却有自然生长的灵动,虬枝盘旋,枝叶婆娑。枝丫上的叶,从叶尖开始泛黄,干枯似乎随着叶脉奔向叶根,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攀着枝头。纵然春风再温和再宜人,叶子们来不及告别大树,就在风中翩翩起舞,在路上铺成“落叶大道”,在心中拨动那曲独持的春之歌。

靠近房屋的那一排树,那些细小的枝尖竟是暗红色的,若天边赤红的晚霞,却又比霞光多了份历经冬季的沉稳。墨绿与暗红相得应彰,零星几树却有“层林尽染”的意境。那几抹红,不知是红了脸的叶还是正生长的果,在风中弹跳着。走在树下,很难不让人猜疑这究竟是南方的春,还是北国的秋。

在我生活的这海岛城市,仿佛只有夏、冬两个季节。春是那样来去匆匆,来不及唤大地就不告而别了。而树叶想追寻春的脚步,跟随春风飘向天涯,就傲尔落下枝头。春是万物夏苏,莺歌燕舞,却也是落叶翩飞亦或者是红叶片片。

这些又何尝不是春的另一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