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软乎乎的绒草堆里睁眼,眸子里映入不规则的漫画格,捞得一手的湿淋淋颜料,似一大块儿烤化了的芝士乳酪奶糕。“呀,黄昏被我抹花了一角。”
薄薄的远山堆积成蓝白色块,被火热朝阳色调的落日余晖推得更远,软乎乎的云被融化成奶油,一笔一划在画纸上涂抹着甜腻,扑面而来的是大自然的清新。在晕乎乎的黄昏里追逐一只落单的白鸟,云块被瞬间增大的气流推搡,惊慌失措地逃离画面。鸟儿一下扎进暖融融的绵云,逐渐融为一体。
纤细的指尖流连黛绿的山海,泛出乌黑的水彩勾勒出青山的骨骼,宽扁的笔刷抚过山的肌理,仿佛能看见堆积的树叶儿,更甚是绿叶纤瘦的脉搏。
不被注意的角落里生长着绿盈盈的树苗,鲜亮的青色要溢出画来了,逼仄的一小画布满溢着浓浓的生机。拖沓着步子慵懒的模仿着艺术家的小动作,后退两步,只见那两丛绽开的绿树像花儿似的,轻嗅湿地里树根的味道,仿佛已经闻见了粘稠的果香,希望在油画布里漫开,飘逸着。
隐隐约约的,密匝匝的色块间有一轮温婉的明月,白瓷一般,在陈黑树下阴影间坠入绵绵的云。
一颗青提,不知道白日里那只白鸟会不会探出头来啄那光溜的果皮,就让它啄吧,尝一口月亮轻柔光华。
笑意染着春色落满记忆的轮廓,画笔翩跹于时光中嵌上痕迹,油墨淡淡挥洒在画板的茶白里,我被春风吻的发软,我醉倒在油画的灿漫中。
“油画里眷恋着春的无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