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楚九九
路过芙蓉江。
山脚下,一条镶满蓝玉的带子,飘飘拂拂而来,又飘飘拂拂而去,心上不知装了多少的蓝天和青山
青山?真青啊,一切都是云雾缭绕的。让人想着“烟中列岫青无数”,又或“江上数青峰”,又或“青山隐隐水迢迢”。
路边停下来,观江。江水绿如蓝。果真是绿如蓝的,蓝得如泼了一江的蓝颜料。
蝴蝶乱飞。大蝴蝶,小蝴蝶,蓝颜色的,黄颜色的,像飞翔的花朵。有蝴蝶伏到一截木头上吮吸,似乎那木头上有香,有甜。我伸手轻轻碰碰它,它不为所动。它的一门心思,沉浸在那木头香里。
芙蓉洞。天然的一岩石溶洞。里面生活着一群一群的石头,过着石头的烟火日子。亿万年,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又瑶台亭阁,树木花草,飞禽走兽,一样不缺。我们都说石头是冷的,岂知它内里的热,远比我们人类要炽热得多。美国诗人西米克,算是给石头翻了个身:
当两块石头擦身而过
我看见火花飞溅
或许它内部压根就不是黑暗
或许有一颗月亮从某处
照亮,犹如在一座小山后面——
恰好有足够的光可以辨认
这些陌生的文字,这些星星的图表
在那内部的墙上
石头的内部当然不是黑暗,有月亮,有山脉蜿蜒,有生生世世。
坐在芙蓉江边吃石锅鱼。窗外就是芙蓉江,江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人是蓝绿如玉。
对岸人家的房,如白色的棋子,散落在江边。房背后是山,山上种苞谷也种花生。江里多鱼。家家小吃店里,鱼都是主打菜,豆腐鱼、肥肠鱼,上面泊着厚厚一层辣油。这吃法火辣辣的,像川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