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雊卖苗秀,蚕眠桑叶稀。—王维《渭川田家》——题记
爷爷家的桑树结果了。远远望去,青白的青涩、淡紫的典雅、绛紫的高贵、深紫的凝重和乌黑的成熟,配上墨绿色的树叶,简直像一幅古典的水墨画。
走到树下向上望去,那些紫红的桑葚显得更美了,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到桑葚上,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青色的还未成熟的桑果,摸上去硬邦邦的,根本就咬不动,更别说口感了;淡紫色的也好不到哪去,只是颜色深了一点点而已;绛紫色的和深紫色的稍微有了一点点水分,不过是酸的;最好吃的还是那种黑的发紫的桑果,一闻,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轻轻的咬上一口,薄薄的果皮根本包不住饱满的汁水,果汁在舌尖上迸裂而开来,酸甜可口,余味无穷。
可桑果好吃是好吃,却是十分不好采摘。它长在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池塘边上。它的枝条肆无忌惮的向水面上野蛮生长。繁重的果实将它的枝条压得低低的,一阵风就能让它与水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时不时地还有一两颗成熟了的桑果从树上掉落下来,在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我不是没有成长,我只是没有按照你想要的样子那个成长而已。”我想,这一定是这棵桑树奉行一生的哲理。
桑树的果子虽然长在水面上,但看着那一串串紫红的桑果挂在枝头,总是心痒难耐,终是爬上树去摘那些紫红的桑葚。但熟透了的桑果,只要一阵风就能让它从树上掉下来,更别说人踩在树枝上的晃动了。我刚上去,那些乌黑发紫的桑果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就像一阵雨,哗哗的从树上落了下来。
微风拂过,浮在水面上的桑葚百般无聊的打着转转。
桑葚的叶液很难被洗掉。一旦滴在衣服上,你恐怕就要承受母亲大人的雷霆之怒了。更加让人揪心的是,粘在手上也不好洗掉啊!无论你是用的肥皂还是洗手液,都不能一次性洗掉。乌黑发紫的叶液沉淀在指甲缝里,简直令人抓狂。
柳花深巷午鸡鸣,桑叶尖新绿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