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出我时,
吾年岁已及桃李。
年少时热望的榕树,
生出皮肤的青苔,
只把秘密的树根刻在备忘录。
作为百岁心脏诞生的胎记。
历史的薄雾来之又去,
我们拥聚着,
望向你百年前深蓝的穹顶。
轰散那些无聊的误读,
结痂般,听你年轮的故事。
不像那些神经紧张的诗集,
你如巍峨佛像,
汲取闽江慧流,折叠群山沥青,
落脚,诵歌,
托举着无数难眠的夜,
和长明的桌灯。
于料峭的街,
你用新的歌谣,
缔结时间的缄默,
将古老的节奏复苏,
使铅色的山风重新鼓动。
读取更远的梦里未曾读到的景象。
心脏的热焰与青年的枯叶,
融合,烧灼,
奔着山顶使劲流窜,
褪尽去,在翌日重生。
又见一棵棵白杨树拔地而起。